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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飞越作品:大货夫妇

Posted by 问问 on Nov 29, 2011 in 聂影儿

VISTA看天下2011年度图片大赏,一组五千大奖八万
No.08
大货夫妇
刘飞越 / 图文
  到傍晚19时许,“老虎”在连续开车17个小时后,终于撑不住了,在一个服务区停了车。他爬上驾驶室内半米多宽的“床”,扯过被子蒙住脸没一分钟就入睡了儿。为了节省油钱,“老虎”夫妇休息时也不开空调。冬天时天冷,他们停车后趁着车热赶紧睡会。车凉了,他们被冻醒后,就继续开车。
  “老虎”名叫郭伟明,42岁,黑龙江黑河人。2009年下岗后,他通过亲戚担保贷款8万元买了辆大货车。从此以后,这辆大货车就成了夫妻俩流动的家。
  “老虎”不是想象中膀大腰圆的东北汉子的形象,他身高不足170厘米,印堂发乌、黑眼圈,有着熬夜人的特征。“老虎”说,家人当初给自己取这个小名,就是因为从小体弱,家人希望自己能够像老虎般强壮。
  可惜,自己还是没能人如其名。尤其是和爱人开始跑车以来,偿还贷款和养护车辆的压力、不眠不休地开车、饥一顿饱一顿的生活,“老虎”并不强壮,“虎嫂”患上了胆囊炎,每天都要服药。
  困意,幽灵般如影随形。在大货车司机里,“老虎”是罕见的不抽烟的司机。他排遣困意的方式就是吃东西。买上几根5毛一根的火腿肠,称上二斤瓜子,它们就是“老虎”漫长旅程中的旅伴。每次打扫车辆,他的驾驶室里能扫出半簸箕瓜子皮。
  那天,“老虎”夫妇到达目的地哈尔滨。围绕着这个铁路运输枢纽,公路像大小血管一样蔓延开去,又彼此交织。在这些盘根错节的公路上,无数“老虎”夫妇一样的大车司机仿佛血红细胞一般,搬运着中国八成以上的货物。
  从河北泊头到哈尔滨这一趟,“老虎”夫妇收到运费12000元。支出油费4450元,过路费3200元,尽管这次难得没交罚款,但修车和换二手轮胎多花出去4600元,总计12250元的支出让这一趟反而赔了250元。激烈的竞争压低货运价格,不断上涨的油费又在挤压利润空间,“老虎”的车已贴上了卖车的广告。
  谈到将来,“老虎”说,希望孩子能早日独立生活。“虎嫂”也半开玩笑说道,等孩子独立了,他们再攒些钱,就可以结束漂泊在路上、以车为家的生活,去敬老院安度晚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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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闪山作品:梦

Posted by 问问 on Nov 29, 2011 in 聂影儿

VISTA看天下2011年度图片大赏,一组五千大奖八万
No.07

马闪山 / 图文 吴俊松 / 推荐
  早上6点,19岁的桑微就起床洗漱了,6点45分准时到工厂打卡上班。来自湖南的她和她的妈妈都在东莞一家具有相当规模的制造业工厂打工。
  中午12点下班,休息一个小时包括了吃饭和午休,所以大多数人都会在车间里,趴在工作台上休息。
  桑微是流水线上的领料员,从一个地方把加工需要的材料领回来,做好记录。每天都是如此重复。下班后的工作也一样:冲凉,看电视,就寝。
  工厂流水线的嘶鸣,将农村塑形为城市,也将整个中国塑造成了一条流水线。它不断将农民送上通往城市的传送带。而南中国的珠三角,成为这一流水线的末端。在这里,无数农民只敢怀揣着养家糊口的卑微梦想。超出此外的更多梦想则全部被打包装箱,只能发送到遥远的故乡。因为他们始终都只是异乡的农民。
  “我从没这么孤独过。”桑微说。可是她的母亲更希望在这里逗留。因为其它的小厂管理更严格。请一个小时假就扣完全勤,淡季的时候也只有千把块一个月。而在东莞,他们起码还有意外险和养老保险。如果一对夫妇在他们所在的厂里工作,每月能存四千多块。
  “我拿青春来打工,当然希望多赚点。”但现在,桑微和她的母亲只有一个办法:匍匐在流水线上。那机器边上的小憩,看起来如此安宁,却也同样冰冷。因为这份寸步不离,往往意味能多做几单活,赚到更多的钱。
  城市的霓虹,裹挟着柔媚香艳的生活方式,刺激着他们悬空的心理。他们被培养得更加热爱城市。他们也希望有一套带电梯的房子,一个标榜城市身份的证件,但这几乎与他们无关。
  欲留却不可留的痛苦,在机器运转之后,就会瞬间弥散。那一刻,他们都立刻变成了机械运动的螺丝,完全镶嵌在了流水线上,即使是梦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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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炎雄作品:轰隆轰隆小火车

Posted by 问问 on Nov 11, 2011 in 聂影儿

VISTA看天下2011年度图片大赏,一组五千大奖八万
No.06
轰隆轰隆小火车
赵炎雄 / 图文 霍健斌 / 推荐
        鸡未啼,芭沟山谷就开始回荡起火车的汽笛声,由远及近。被窝里的人们陆陆续续穿衣走向位于山脊的火车站,或是乘车出山,或是上学,或是提取从山外运进来的鲜货,准备天亮后的早集。
        四川犍为县的嘉阳小火车,已经默默地运行了半个世纪。1958年它因煤而生,30年后,芭沟矿区的煤炭挖尽,小火车就成为了山里居民出入的唯一交通工具,一直运行至今。
        乘坐小火车并不十分舒适,在车厢里的感觉仿佛就是在跳霹雳舞,上下左右大幅度地颠簸伴随着铁与铁碰撞产生的巨大轰鸣,同时还要忍受从窗外吹进来的煤灰。
        除此之外,山里所需的日用品、粮油副食都需要通过火车运进,大到家具彩电,小到锅碗瓢盆。而山里村民养的土猪,一生中也要搭乘两次火车,首次是猪崽时期,末次则是送到山外被宰,票价是每头十元。交通的不便与巨额的运营成本使得煤矿曾想把铁路拆掉,并在原有路基上筑路。
        但在十多年前,几位慕名而来的日本人改变了小火车的命运,他们的到来还惊动了当地的公安部门。后来嘉阳小火车渐渐在国外出了名,引来了不少世界各地的火车爱好者。
        在众人的努力下,原有的“拆路计划”被搁置,取而代之的是开发旅游,当时普通的村民都能随口说出:“这条铁路全长19.84公里,6个隧洞,9个车站⋯⋯”
绿铁皮火车车厢或许将被更美观、舒适度更高的旅游车厢所代替。那时火车厢里“跳舞”的体验将不复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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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搏作品:代课教师

Posted by 问问 on Nov 8, 2011 in 聂影儿

VISTA看天下2011年度图片大赏,一组五千大奖八万.
No.05
代课教师
王搏 / 图 那日松 / 推荐
  22年漫长的拍摄和行走,陪伴他的,除了相机,只有孤独、冷眼、困顿和病痛。他走遍甘肃、宁夏、陕西、四川、青海的大部分贫困地区,用相机镜头记录着西部乡村活生生的教育现实。
  王搏,甘肃天水人,农民,初中毕业后辍学在家,自学摄影。从看到、拍到更多贫困地区渴望上学的贫困儿童和代课教师开始,他走上了一条没有人理解,也少有人支持的道路。
  从1988年起,他以纪实摄影方式记录了3万余名贫困失学儿童的生存状态,自费举办了56次巡回影展;与北京大学爱心社的同学一起完善“爱心·王搏计划”网站,共使18000余名学生、400余位代课教师得到资助。
  张艳芳,高中学历,韩院乡女教师,从1991年至2005年执教14年,总工资10800元。为了偿还修房子和供儿女上学的外债,丈夫去了新疆打工。既要种地又要教书的她,说到报考成人大专,没有学费不得不放弃时,哭了。
  赵旭亮,仇池小学代课教师,教书22年,2005年5月17日,与西和县162名代课教师一起被清退。清退前,他仍然与肺癌抗争坚持给学生上课。2005年10月1日,弥留之际,赵旭亮重复着:我耽误了学生。⋯⋯
  镜头记下的每一位代课教师,温饱未足但仍坚守在基础教育最贫乏的山乡僻壤,有困苦有无奈,始终没有放弃的,是对未来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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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建刚作品:One Night In 天堂

Posted by 问问 on Nov 8, 2011 in 聂影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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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04
One Night In 天堂
李建刚 /图 曹飞跃/文

  我总是在凌晨的时候出去,骑着电动车,心里想,整个东半球──或者说,至少在杭州──是不是就我一个人在如是的深夜拍照。
  有时候我可以拍到很多醉酒的场面:醉驾导致的车祸、女孩失恋后的借酒消愁、青年人酒后的群殴⋯⋯但有的时候,一整晚也会一无所获;或者,即使我目睹了上述的情况,也没有勇气举起相机。
  比如在某个夏夜的凌晨两点,我坐在一间酒吧对面的树下,等。等到的是这样的场景:一群人从酒吧里冲出来,有人满脸是血,有人挥着短刀,更多的人,手执着酒瓶子⋯⋯那是一场混战,如同潮水一般,拉扯、抱头、拳脚,我分不清谁在打谁在挨打谁在劝架,我只是感觉到那如同火苗般的光点在眼前肆意涌动。哦,我不能忘了,人群中传来的那声东北女腔:“你这个色狼——还想占老娘便宜⋯⋯”
  我不知道杭州也可以乱成这样,不是说“上有天堂,下有苏杭”?在我的印象里,这座城市总是温和。不管怎么说,我没有拍,也许是因为恐惧。
  还有一次没有拍的场景是类似的:一伙满身血迹、手持刀具和酒瓶子的年轻人,在狭窄的马路上和我擦肩而过。他们在我的注视下扬长远去。
  在黑暗中端起相机,这种姿势让我成为了一个挑衅者。我看见过一个女孩被同伴抬出酒吧,她仰着头,正好撞见我的镜头;我摁了三次快门,然后怯怯地猫在二楼,一个小时后才敢下去。问保安,说姑娘失恋了。
  我拍过流浪汉、强壮的街头混混、陌生的男人,在我举起相机之前,我常常不得不鼓起勇气,征求对方的同意。只有在某一些情况,你永远不必、也没有机会这样,比如说车祸。
有一次,杭州中河高架桥上的那起车祸当场导致一死一伤,那辆事故轿车被撞成了两半,死者的女友抱着自己心爱的男人,撕心裂肺地哭着,埋怨对方不应喝酒。在那一刻,我忽然觉得,自己的拍摄是有意义的。
  还有一次,我拍到了一对恋人酒后狼狈的样子,不料这张照片却让濒临分手的他们和好如初,他们还把照片要了去,放大重印,说是要警示自己。
我没有什么特别深刻的感想可以跟大家分享,我只是希望,醉了,然后知道要清醒,就像那对恋人那样──这样的人能多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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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雁刚作品:文化人儿

Posted by 问问 on Nov 8, 2011 in 聂影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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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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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化人儿
李雁刚 /图文
作家刘震云、演员田原、导演贾樟柯、中医徐文兵等。。中国当代的文化人儿在镜头下,交谈中呈现了另一种不同。
中医徐文兵:
问:“徐大夫,您认为中医理论有科学依据吗?”
答:“首先我们要搞清楚的是科学和真理是个什么关系,不怕中医是伪科学,就怕科学是伪真理……”
问:“您认为现代人最需要注意如何养生?”
答:“现代人需要的不多,但是想要的太多……”
问:“您认为是什么阻碍了中医的发展?”
答:“毁中医者,中医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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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宝希作品:最后的澡堂

Posted by 问问 on Nov 8, 2011 in 聂影儿

2011年度图片大赏,一组五千大奖八万.
No.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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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澡堂
田宝希 / 图 陈昆 / 文 陈志强 / 推荐
 
  双兴堂,北京最后的传统老澡堂,历经百余年,依然保持着大池子、大床铺的老式格局。这里是众多澡友们最后的“乐土”。
  为了能享受泡澡的乐趣,一些澡友甚至搬到附近租房住。
  双兴堂就在南苑机场北门旁。维持着百年前的格局,两侧是24个躺箱,中式天窗。四周墙上挂着曾以此背景拍摄的电影《洗澡》剧照,澡堂老板希望借机向客人们展示着这个澡堂的与众不同。
  每天吃过午饭,70岁的马奉山便提着盛满茶叶的水杯,坐上公交车,从东高地赶过来。老马曾是厂长,不缺钱,家里有浴缸、有淋浴,但就是喜欢这里。为了能天天泡澡,原住崇文区的老张,原住房山的老谭等“澡友”,甚至都搬到了南苑来。
  老马大声和他们招呼,便立刻钻进水池子捂汗。和其他澡友差不多,老马每次泡20分钟,便要回到躺箱上。
虽然就是几块木板搭接而成,但最要紧的项目都要在这上面进行,拔火罐,刮痧,品茶,下象棋,侃大山。
  老谭的家就在澡堂旁边,步行5分钟便到。3年前,老谭便彻底从房山搬到南苑,他租下一个500元/月的房子,门票5元,一个月150元,加房租,一共650元。“这里显得随意。”老谭说。就在上个礼拜,老谭甚至遇到从台湾回来探亲的老兵,专门跑来泡了个澡。老谭问他:“都这么些年了,你怎么找到的?”老兵说:“这里一点没改变。”
 
  但如今,这些已经不是他们主要关心的环节。在南苑地区的规划中,这里是政府预留地,将盖学校或者医院。澡堂旁边的民宅,已经陆续拆迁,说不定哪天就突然轮到澡堂。
  老板熊志忠说,他已经为这里申请非物质文化遗产。要是这里申请非物质文化遗产成功,就不允许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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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抒怀作品:我的未来我的梦

Posted by 问问 on Nov 8, 2011 in 聂影儿

杨抒怀 我的未来我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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